2023/08/22

【Dr.STONE/千X】愛是來自地獄的狗(R18)

|石神千空×傑諾‧休士頓‧溫格菲
|半架空,研究生與他的教授。




00.

  我們都愛得如此卑微下賤。




01.

  那個男人從我踏進宴會廳後就在注視著我。

  視線軌跡先張揚地舔舐過我的眉心,刻意避開睫毛後在鼻尖留下意味深遠的一吻,再來才順著顴骨向下滑過下顎邊緣,潮濕地沿著肌理紋路直抵我嫌熱而沒扣到底的領口縫隙,吸吮過鎖骨的凹槽後才依依不捨地離去。露骨的目光就這樣眾目睽睽地吻遍我的全身,既像邀請又如挑釁,這是我所熟知的老師,總能用各種方式激起我想拆解他的原始本能。

  儘管他的邀約向來甜膩至極,我卻從未輕易首肯。
  這是如履薄冰的虛偽平衡,而我深知他的意圖,他亦理解我的矜持。

  我們從未允許對方涉足自己的領地。



02.

  酒精的催化讓眼前所及的一切都虛無了起來。那是我從侍者手上接過的第三──不,可能是第四抑或第五杯庫克香檳──真是奢侈。我晃了手裡的酒杯,氣泡在細長的高腳杯裡緩緩上升,溫潤的糖漬水果香氣攀附在杯緣,我抿了一口,細膩的蜜餞酸澀味與醇厚的火烤香味刺激味蕾分泌更多唾液。我瞇起眼,盛裝金黃色液體的玻璃杯把不遠處的老師剪進杯裡。這場盛宴的主角理應是我,被簇擁的卻是他,不過這倒無所謂,畢竟在我登上期刊的那篇論文旁署名的指導教授掛的可是他的名字。

  「喝醉了嗎,千空?」我聞聲抬頭,剛才被我用細長的香檳杯框起來的男人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左前臂掛著外套,嘴角的弧度與證件照上的如出一轍,看起來與平時雷同,只是臉頰上多了點少見的酡紅。剛才品嘗過我的眼眸裡毫無波瀾,好似那些猖狂的行為都只是我被紙醉金迷的氛圍影響的錯覺。

  ──明知故問。見我沒馬上起身,他的笑容倒是又深了些。

  「要不要上樓歇一會?我剛好也有點累了。」他朝我伸出手,掌心是被絲質手套包裹的白色,在宴會廳偏黃的燈光下卻像被泡進夕陽色的香檳杯底:「這裡就先交給其他人沒問題的。」

  我沒有應聲,但卻第一次搭上了他的手,打開遞來的邀請函。

  老師在牽起我的同時搔過我的手心,隔著手套的指尖像一根火柴在我的皮膚上劃開,意圖明顯地讓人發慌,某種比酒精作用得更強烈的東西彷彿從身體的中央開始竄燒,滾燙的熱意和來源未知的不悅攪和在一起,令人口乾舌燥。

  他若無其事的鬆開手,好像剛才驟近的距離不過是一場誤會。老師轉身的時候有幾個人上前攀談,卻逐一致意後婉拒,人群像細碎的浪花碰觸他,但卻無法將他淹沒。在我終於踩出第一步時,正巧在他側身隱入大廳角落的簾幕前對上他投向我的目光。

  跟我來。那個眼神這樣說。

  我幾乎是下意識加快速度,深怕嘴裡的香味就這樣隨著消失的背影揮發。微醺的暈眩感領著我跟著老師走過的路徑穿越厚重的帷幕,一股腥重的甜味撲鼻而來,這才發現藏在後頭的是一扇半啟的暗門,那一個縫剛好能讓我側身進入,而老師站在門後等著我的到來。我眨眨眼,試圖適應晦暗的空間,過了兩秒才摸清這是通往某處的入口。

  「這裡可以通往會員制的房間。」老師的聲音像吻在我的耳邊,外頭蜂蜜色的光源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便被隔絕在外。他關上門後我又聽到上鎖的聲音。

  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他補充道,接著像一抹幽魂往看不清的深處走去。

  我鬼使神差地跟在老師身後,沿著他的腳步前進,爬過一層又一層的階梯,拐過一個又一個歧路,路過一條又一條廊道,彷彿要和老師往更深的地獄盡頭奔逃。老師的影子融化在暗色調的佈景裡,好像打從一開始就附著在此處,他愈顯得駕輕就熟,我心中那股無從宣洩的濃烈情感便燃燒得更加旺盛。

  通往會員休息室的路上彷彿逐漸與現實分離,縈繞在鼻腔的香氣同時勾起慵懶的睡意和滿腔的性慾,基調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保加利亞玫瑰,中間揉合了些許雪松與檀香,但隱藏在木質調後是若有似無的依蘭與低調的麝香。

  我們間隔兩步的距離,走道兩側則在拐了最後一個彎後開始出現掛著不連續數字的房門,我不願去深究每扇門後面藏著什麼秘密,卻又能意識到其中不言而喻的解答。

  「這裡。」他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下,回頭朝我微笑。他從西裝背心口袋裡拿出黑色的房卡,往電子鎖輕觸。


  喀的一聲,我彷彿聽到潘朵拉盒子打開的聲音。




03.

  老師在我跟著入房後一個側身就把門上鎖,細長的臂膀一反剛才得體的疏離,環上我的肩膀後將我擁進他的懷中。他的衣領內側有屬於這個空間的味道,茉莉、石榴,皮革與琥珀……還有一絲讓人沉淪的髮油香味。我能感覺到他在抱著我的時候也在細數著我身上的氣味,他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接著捧起我的臉頰,憐愛地撫過我的眉梢,絲質手套挑開前額的髮絲,接著如最初用目光在我身上拓展道路般,輕輕從我的兩側眉頭開始吻起,但我沒等他濕熱的舌尖爬過下顎的稜角,便一把將他推開。

  老師的表情飽溢著我讀不出的情緒,好像打從一開始就精準地預測我的憤怒與妒意會在何時劈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不喜歡嗎?」他咯咯笑著,伸手摸索電燈開關,房間四個角落的落地燈隨即亮起,把房內鋪上一層朦朧的黃光,再輕輕地把我與老師的影子投向貼著棗紅色壁紙的牆面。

  房內的格局與擺設對普通的研究生如我實在過於奢華。正中央擺著一張四柱大床,床單是雍容高雅、鑲著金邊的深藍色;床鋪兩側則擺著和一般高級酒店的床頭櫃不同的長櫃,看起來能收納不少東西。床前還有張雙人沙發跟茶几。

  「──歡迎來到我的個人休息室,千空,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他把自己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甚至體貼地幫我脫下那件讓人彆扭的西裝夾克:「……不會有人打擾。」

  他走往床邊,拉開長櫃的抽屜,拿出一組泛著銀光的手銬。

  「你想玩什麼都可以哦,千空。」




04.

  回過神來,我已經把老師推往床中央,他就像被我推入海中那樣向下墜落,而我也隨之縱身躍下,壓在那句纖瘦的軀體上,並咬向他冰涼的嘴唇。

  「慢點、慢點……千空……」老師說話的氣息還來不及撲在我面前,手套的絲滑觸感就擋掉我一時之間拿捏不著的力道,抵在我的下半張臉上。他的拇指在我的嘴唇上游移,我瞪視著他,接著張口把他的食指含入嘴中,包裹著手套的手指靈巧地與我的舌頭周旋,第二根中指也跟著進入我的口腔,像一把鉗子夾住我的舌頭。

  ──也該玩夠了吧。我稍微用舌尖把老師的手指推開,咬住手套前端,一口氣把整隻手套從他指尖扯了下來。

  「啊啊,確實有點礙事了……幫我,千空。」他笑得更開心了,主動把另一隻手遞到我的嘴前,我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先憐惜地吻過手腕內側與袖口之間的縫隙,感受脈搏的跳動,嗅聞殘存在上頭的古龍水香味,再從下挑起手套,舌頭趁機滑過他的掌心──我必須沉住氣,才能克制一口咬穿橈動脈的衝動。

  老師把我的手拉往褲頭,自己則迫不及待地解開兩條頸帶、領帶及鈕扣。我輕而易舉地挑開兩人的皮帶,金屬釦環摩娑西裝褲的聲音在這個場合下變得無比淫靡,接著一口氣把老師的長褲脫到膝蓋邊,讓自己擠入他的雙腿之間。他勃起的性器把四角褲撐出一個弧度,我遏制不了把自己同樣硬挺的陰莖貼向他的慾望,硬是讓兩人隔著底褲摩擦。他哼出舒服的鼻音,停下解開襯衫釦子的手,一鼓作氣從我的衣襬下緣往上探,一一確認我脊骨的數量,再順著肩胛骨的弧度往前,摸向我的下腹部。

  我再也按捺不住現在就想撕扯老師的心情,接手他尚未完成的工作,慌忙地把他的襯衫剝下。

  然而映入眼簾的竟是滿被疼愛過的身軀。觸目的抓痕與吻痕在老師雪白的皮膚上留下開疆闢土的軌跡,乳頭邊緣甚至留有啃咬過的戰績。大腿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瘀血,看起來是被麻繩一類摩擦過的傷痕。

  那些痕跡理所當然,並不是我留下的。

  我的腦袋像被轟炸過般一片空白,再來湧上的是過往那些顯而易見的蛛絲馬跡──是誰?或者該說有那些人?什麼時候?另一半冷卻下來的思緒像幻燈片逐一翻過封存在腦內的紀錄,每一個曾與老師對話過的臉孔都成了嫌犯,甚至連方才同時朝我和老師遞上香檳的服務生也許都是罪魁禍首之一。

  在沒能全然理解眼前的情況之前,醋意與滿腔怒火便凌駕意識,比剛才更深層的憎惡與焦慮翻攪胃底,我猛地把他翻過來,順手拿了才剛扯下的腰帶便是一陣綑綁。

  「千空,輕一點……」他的手腕仔細一看留有之前被綁縛過的瘀痕,我硬是用自己的皮帶覆蓋那裏的傷痕。

  他氣若游絲的呻吟在我的怒火之中變得稀薄無比,我把他身上最後的尊嚴一口氣脫下,扳開他的臀瓣。老師的身體毛髮處理得很乾淨,好像隨時都準備好能讓人把玩。他的性器明顯地被調教過,光是被我注視變興奮得一顫一顫。

  尚且濕潤的後庭入口顯得有些紅腫,好像數小時前才被宴會上的誰用盡蠻力狠狠肏過。我毫無預警地將手指插進他淫賤的後穴,惹得他驚叫一聲:「千空!等等、先不要──」

  我沒有理會老師的求饒,逕自深入,濕濡的後穴輕易地就吞入食指第二節,他的聲音從驚訝轉為不堪的悶哼,粉色的肉穴貪婪地繼續吞吐我的指尖──怎麼能讓這淫蕩的叛徒這麼好過呢──我索性抽出手,又是一陣輕微的呻吟沒入枕心。

  「你說我想玩什麼都可以的,傑諾老師。」我跨坐在他身上,用力扯過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扳向我。




05.

  「去了、去了去了去了去了──」伴隨尖叫聲的是洩在床單中央的一灘精水,老師像散架的木偶往前跌進柔軟的枕頭堆中。我姑且停下拿著按摩棒抽插他肉穴的手,但還沒有關掉震動功能的打算。他的上半身癱軟在床上,但下半身卻在極度緊繃中迎接更深層的乾式高潮,腰臀止不住顫抖,明明已經射了兩次卻仍舊硬挺的陰莖現在倒像是哭腫了眼,龜頭可憐兮兮地垂著淚。

  我坐在他身旁,看著他的腳趾從張開到緊縮,最後恢復原樣,這才不疾不徐地把電源關閉。老師的喘息開始趨緩,但埋在枕頭內還是像在啜泣,我緩緩把按摩棒抽了出來,囤積在肉穴深處的潤滑液跟著流出,沿著腿根流往膝蓋後側,最後又淌洩在床上,與剛才射出的精液合而為一。

  「千空、求你了、快點進來……」老師吃力地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纏繞在手腕和腳踝的皮帶和紅繩卻順著他的動作更用力地掐入肉裡,像紅筆在肌膚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要不是現在被綁著動彈不得,這傢伙肯定會伸手掰開自己的穴求我進入的吧──我冷眼看著他的乞求,惱火的妒意又油然而生。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我把那具才剛高潮結束的肉軀翻了過來,讓他躺在兩顆枕頭中央,他看著我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見到曙光,好像我終於回應他的祈禱──但我當然是不會讓他存有這種僥倖的心態──我把他的雙腿打開,那根洩過數次的肉棒虛弱地歪向一邊,然後扶著我自己腫脹的陰莖,讓硬得發疼的尖端抵住還在一開一合的穴口。老師的呼吸明顯地變得急促,他繼續卑賤地求我進入,哀聲甜膩地在耳際融化,流入鼓膜,我一手扣住他纖白的脖子,感受血液與脆弱的生命在拇指底下跳動,另一手則勾住老師的大腿,一口氣將慾望推向深處。

  「啊啊──千空、」

  老師的喉頭向上滾動,但脖頸被我掐著,無法發出更高的聲音,但能感覺得出這毫無憐憫的推進幾乎要讓他昏厥。我沒有給他喘息的空間,在拓開肉壁後又一口氣拔出,濕潤的鈴口抵在穴口邊緣畫圈,在他難耐地再度發出央求的哭音時,再用力撞向他發腫的陰戶。他的呻吟與我抽插的頻率逐漸吻合,我開始能讀出他表情背後被情慾填滿的狂喜。

  「唔!……好舒服、千空、我還要──」他的腿把我勾得更緊,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塞進他的裡面。我加重手腕的力道,原先還能成形的字句變得更加破碎,最後只剩下稀薄的氣音。他的眼球往上吊,原先潮紅的臉頰開始褪色,鼻水與唾液浸濕了我的手背,露出與雅致完全搭不上邊的淒慘表情。

  老師的裡面變得更熱更緊,此時此刻我成為他唯一的浮木,他唯一的奢求,他唯一的依靠。

  我是他唯一的石神千空。

  高潮痙攣的甬道像是要把我的佔有欲一同榨出,在老師真的要窒息的前一刻,我把全部都深深地射在裡面。




06.

  後來又在床上玩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房間裡還真的什麼都有),然後爬去沙發上用了另一個體位再幹了一次,再來去浴室沖了澡後在浴缸內又做了一次──在浴室的那次或許做得最狠──在白熾的燈光下,曾被我以外的人凌辱過的痕跡幾乎一覽無遺。

  我坐在沙發上,讓老師跪在我面前,炙熱的肉棒貼在他的臉上磨蹭。老師的意識在三番兩次的激烈性愛下變得朦朧,他依舊在期盼我的憐憫與施捨,吐息焦灼地親吻我的性器,濕潤的嘴唇和舌苔從下而上撫慰過囊袋和肉莖下端,睫毛和髮梢搔過龜頭前端,在他終於舔吻到繫帶周遭後,才又猴急地深深含下。

  ……看得出來他在感受到我的陰莖又脹大一圈後微微笑了一下。老師開始一前一後晃動脖頸,吞吐著我勃脹的肉棒,纖白的後頸有著我剛才掐出的指痕,在陰暗的光線下看起來彷彿還被什麼東西給圈住一樣。他的嘴唇被嚥不下去的唾液弄得水亮,又吸又舔又親又吻,犬齒時不時刮搔過敏感的前端,有好幾次幾乎要讓我瞬間繳械。

  「唔、千空……下面這裡還沒呢……」老師把我緩緩吐出,因為雙手還被綁在後頭,似乎還想悉心照料沒能用雙手搓弄的地方,他把臉埋向我的雙腿之間,用鼻尖蹭過剛才被他自己唾液濡濕一片的根部,舌頭大片輾過恥毛,接著再往下含住我的陰囊,發出嘖嘖水聲。

  我倒抽一口氣,感覺他的舌尖滑過會陰,觸電般的感受在腦中沸騰,在差點守不住的前一刻我把他的頭推開,緊接著對準那張微啟的小嘴就是一陣抽送。

  「唔、嗚!」與其說捧著他的頭顱,不如說我像抓著韁繩般扯著他的頭髮──主導權這次回到我的手中,溫熱的口腔與緊緻的後穴不同,更為濕熱黏稠。老師的嘴比較窄,抽送肉棒的時候像是被一個圈狠狠套住,癢麻的快感從沿著龜頭邊緣蔓延,我夾緊臀部用力一頂,直抵他的喉底。我原以為他會無法接下我這蠻橫霸道的動作,但卻在他看似痛苦的眉宇之間窺見瀕臨高潮的歡愉。

  「哈、……你該不會真的是變態吧,傑諾老師……」在幫我口交的時候高潮?我這邊可是什麼都沒幹啊。

  我加快在他嘴裡抽送的速度,他在這過程乾嘔了兩次,一副快不能呼吸的模樣。在愧疚感敦促我放慢速度之前,老師身上那些不屬於我的吻痕總是一再提醒我:這具身體曾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可是被各種不同的人調教過──一想到這裡,我便無法停下自己的動作,轉而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他的嘴當作自慰套,抽插得更深更猛──

  「唔、……」高潮的感覺終於突破意識,體液迸出馬眼的熱度和老師喉嚨深處的滾燙合而為一。下一秒老師的喉嚨隨之反射性吞嚥,用著規律的速度擠壓龜頭前端,把射精的高潮感延續得更久,酥麻的電擊感沿著鈴口、繫帶、肉棒直達兩顆囊袋,再來順著會陰抵達尾椎,一路直衝腦門。

  高潮無盡的快感中我沒有放開手,反而把老師的頭抓得更緊,深深地、深深地,把我濃濃的精液送到裡面。

  「咳、咳咳!」白濃的液體從老師的嘴角流下,他那張臉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最淫靡的樣子,淚水和鼻水爬得滿臉,臉頰邊留有我剛才緊抓出來的指痕,但卻像是剛被我用盡全身疼愛過後的幸福表情。

  在我終於把陰莖從他嘴裡掏出來時,才意識到剛才射的時候我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我焦躁地往下看了一眼,一灘和他嘴裡雷同的體液射在我的腳邊,這才發現老師居然真的在幫我口交的時候一起高潮了。

  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受油然而生。

  ──我想要他。我想要這個男人。我想要真正的擁有他。




07.

  「再陪我玩一會吧,老師。」

  最後我把老師拉回床上,順手拿了最一開始拆下的領帶,像幫自己豢養的犬隻套上項圈那樣為他套上,接著扯向其中一端,領結滑向他的後頸,勒得恰到好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翻開他的臀部,先塞了一顆跳蛋進去,再讓一小部分的龜頭抵上早被肏得發紅的肉穴入口。

  他現在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我這樣持續蹂躪了,光是我這樣輕抵,他就又像墜海那般跌入床鋪。我彷彿牽著一條只屬於我的狗,緩慢地用肉棒把跳蛋推得更深入,才推到一半,原先哭泣般的呻吟又變回激昂的淫語。我這次插得很慢很慢,為得就是要深刻品嘗肉壁每一處只為了自己展開的獨佔感。

  「千空、快一點、快一點……快死了……」老師現在像全身浸泡在汗水裡,或是我的精液裡,全身濕濕黏黏又暖呼呼的,快要蒸發在我的懷抱中。

  我這次聽話地奮力扭動臀部,每一下都像要把身下的罪人貫穿,重重地填滿對方。手裡的領帶拉得愈緊,愈能感受到老師的內壁正貪婪地絞過我的慾念。這在我的理解裡無法稱為「做愛」,我就像在肏一隻專屬與我的寵物那樣與他交媾──我把手裡的領帶纏得更緊,一口氣把他的頸子夥同上半身提了起來,老師的哭吼聲變得好高好細,彷彿臨死前的最後求饒。

  「啊、啊──千空、殺了我……快殺了我!」

  只是內容是在尋死,求我親手斷送他的性命。

  「千空,千空、千空、千空……」最後他的哭聲裡只剩下我的名字,這是他缺氧的腦中碩果僅存的字詞。

  我隱約看見他的臉又再度脹成粉紅色。我把手中的領帶繞上自己的脖子,也打了個結,和老師綁在一起。下身抽送的速度沒停下,但纏繞在頸上的束縛卻跟著這些動作愈絞愈緊。

  「……呼、」我的呼吸變得又急又喘,每次吸吐都像要耗盡肺腔和橫膈膜的力氣。視線周遭像被浸了墨汁,眼前一片模糊,老師因屆臨高潮而緊繃的背肌顯得縹緲許多,但是──或許我也是個變態吧──在這樣極端的缺氧情況下,五感被極度放大,捷足先登的跳蛋卡在盡頭,每次細微的震動都在刺激內壁絞動我的肉棒,彷彿被無數張小嘴親吻。

  大腦缺氧讓我變得恍惚,當我好不容易捉回一些意識時,發覺自己早已壓著老師跌入床裡,甚至把他翻了過來,用傳教士體位繼續抱著抽插。領帶的尾端我還捨不得放開,反而把我跟他的頸子勒得更緊。老師在我懷裡去了無數次,無盡的快感吞噬了他的靈魂,大腿一直在止不住的高潮裡顫抖,雙眼上吊、幾乎快沒了呼吸,最後連我的名字都喊不出來,像在彌留之際作夢。

  幾乎要窒息的快感同時絞殺我們,掐死了他,同時也殺死了我。

  我在真正失去意識之前,抓著他的下巴,吻上那張毫不優雅的臉。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接吻,然後最後一次射在他裡面。




08.

  接下來都是無聊的後話。

  當我醒來的時候,老師已經在我身邊斷氣了,看來是我昏過去前沒有鬆開抓著領帶的手的緣故。他的雙眼還半吊在那裏,鼻孔溢出一點乾涸的血跡,嘴巴微開,好像還在呼喊我的名字。我摸了摸他被我愛擁過的身軀,雖已漸涼,但還有一點彼此交織過後的餘溫。

  我從他的西裝大衣裡找到一條高級手帕,先把他那張慘烈的臉擦過一遍,然後小心翼翼地收進我自己的西裝褲口袋內。

  我看著他的臉龐好一會,決定趁著他還沒完全變硬前拖進浴室。

  之前說過了,這個房間裡什麼都有。

  於是我先選了一把看起來能從中間斬斷大腿骨的鋸刀。




09.

  兩週後的週末傍晚,我參加了另一場辦在同一間酒店的學術界慶功會,這次的主角不是我,當然更不會是老師。我和之前一樣,穿著同一件西裝夾克、踩著同一雙皮鞋,口袋裡藏著上次從老師那裡留作紀念的手帕,一個人踏進宴會廳,然後從格外面熟的侍者手上接過一樣的庫克香檳。

  然後,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個男人站在那裏。像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像每一次那樣凝視著我。

  我感到如缺氧般暈眩,反胃感敲擊著我的心臟,我連忙把口袋裡的手帕拿出來,但還來不及確認上頭是否留有當天擦過他鼻尖的深紅色血漬,就聽到他朝我走來的腳步聲。

  「日安,千空。」我抬頭看向他,頭髮梳得完美、舉止從容,頭顱和四肢理所當然地黏在軀幹上,和兩週前在我身下淫蕩地抬高臀部求我進入的模樣大相逕庭:「──啊,這不是我的手帕嗎?原來在你這裡呀。」

  我愣愣地看著他從我掌心拿起那條手帕,收回胸前口袋內。
  ──當然我並沒有錯過他在伸手的時候,用指尖搔過我手心的挑逗。

  「……你還好嗎,千空?是不是有點太累了?」或許是我一直沒有接話──甚至像活見鬼般──老師抬起那對跋扈的眉毛,表情變得有些遲疑,正當我準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把嘴湊近我的耳邊。

  「……要不要到我的休息室去?這裡我熟得很…………」

  這次我沒有看向他,只是點點頭,說了聲:好。









-Fin.


篇名取自布考斯基的詩:《Love Is a Dog from 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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