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神千空×傑諾‧休士頓‧溫格菲
｜原作軸，完結後世界線。
｜給朋友的生日賀文。
01.
他們今天的例行公事，在愛徒把臉埋在他的左側頸間中暫時作結。
溫熱的吐息熨過皮膚，把滲出的汗珠繼續殘留在上頭，傑諾深吸一口氣，肋骨把壓在身上的少年緩緩撐起，吐出的同時又讓對方跟自己同等濕潤的肌膚朝下緊密貼合。石神千空還趴在自己身上，一聲不吭，似乎還沒有要起身的打算，傑諾思忖不過0.2秒便打消伸手抽面紙的念頭。他憐惜地揉了揉對方的後腦，指尖摸索過汗濕的頭皮與髮根，後頸的溫度與剛才奮力抽插時相比消退了許多，但仍是凝結著強烈疼愛彼此的餘溫。傑諾數過千空第四節和第五節頸椎，再撫過剩下兩節，埋在耳鬢邊的呼吸又開始有了動靜。火箭工程學家忍住笑意，把空閒的左手也搭上徒弟纖薄的背──接下來是胸椎，這裡有十二節，一、二、三──還沒數到四，方才貼在胸口和腹部上的黏稠觸感便倏地剝離，填滿於此的是那雙惡狠狠瞪視自己的深紅色眼眸。
呵呵，這裡還是會怕癢。傑諾倒也不介意自己的挑釁被這樣回應，他把雙手往枕頭兩側放，攤開掌心，擺出舉手投降的姿勢：「再一次？」
「……我是無所謂啦，」千空的表情看得出有一點動搖，看來這次討好還算起得了作用：「雖然保險套好像用完了……」
「我也無所謂哦。」他笑了一下，看著千空笨拙地把性器從自己的體內退出。明明經歷過無數次交纏擁抱的性愛，愛徒卻仍顯生澀──傑諾沒有跟千空說過、或許未來也不會說出口吧──他有多喜歡每一次做完愛，用盡全身細胞與感官去承受他從自己深處抽離的瞬間。那就像裝滿水的浴缸被拔去塞栓，所有剛才滿溢而出愛意、性慾、貪念與佔有……都在這時候灌滿只有他一人得以享受的深淵。
「──喂，傑諾，你吸太緊了……」
「再等一下……」
當然，最後的溫存總免不了戲弄的環節。明明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全數抽出，內壁的收縮卻把千空剛射完的敏感前端吸在穴口。身上的少年倒抽一口氣，瞇起眼俯視著他，某種疾病順著這樣的目光感染到傑諾身上，讓他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挺起剛才被操得癱軟的腰，試圖挽回高潮滯留在體內的餘韻。
「會流出來的……」千空出聲的時候像咬著牙關，嗓音比決戰時奄奄一息的時候還稀薄。傑諾已經能感受到龜頭的一半已經離開體內，但後穴還在撒嬌。他反射性夾緊內壁，直到千空的影子從身上退開，才放鬆下來。
「……這樣又要洗床單了。」無奈的聲音從床尾傳來，傑諾不用抬起眼都知道剛才的挽留又把保險套捲走了。
傑諾沒馬上答話，只是笑著撐起痠軟的上半身。他張開腿，伸手摸索套子的尾端，然後捲在食指上──唔、嗯……確實吸得很緊，難怪剛才千空會發出求饒的聲音──雖然隔著一層薄膜，但剛才久違的性愛讓千空射得很兇很滿，一股濕潤的暖意在拔開的瞬間滑過指間，流滿掌心。他明白愛徒的視線在捕捉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所以直到最後一刻才回應。
「反正都要髒了。」
他舔舔手指，把白濁的體液勾上舌尖。
02.
博士、教授、科學家、英雄、救世主……這些頭銜或身分，在這時候都跟被他們褪去，跟扔在床邊的衣物一樣不值一提。
──這裡只有我們兩人。
沒有未來，沒有以後。
這裡只有現在。
03.
重心在他們十指交扣後又往前了一點，下腹的酸澀感斷斷續續地湧上。腦中有一顆石頭滾落在風雨欲來的沙灘上，浪花吸吮過它，把它推上堤防，再咬回深海，墜下感把傑諾的意識帶往深淵，落海前他知道地平線會把海跟天空切開，但夜晚會模糊這些交界，一切都朦朧不堪，但被包裹的滿足感像潮水掏洗岩塊、緩慢而平穩地侵蝕著自己。
「千空、千空……吻我、」
「……」
汗水浸濕髮梢，貼在額前，兩滴汗珠淌落，和千空胸膛上其他水痕合而為一。恍惚中傑諾忍不住俯下身尋找愛徒的嘴唇，彷彿那裡才是能遮風避雨的港灣，只有這裡才能平息那些他無法承受的歡愉──但誰都明白，迎接他的只會是宛若地獄的天堂。千空現在學會在接吻的時候撫摸他的頭髮和耳垂，但這樣原本牽在一起的手就會閒下來，傑諾不喜歡，但他從沒說出口。粗糙的指腹愛撫過後頸和頭皮，把垂下來的髮絲勾往耳後，一陣顫慄在食指描繪過耳殼後從腰側竄上，傑諾在那個瞬間放開千空的上唇，把突如其來的快感融化成尖銳的喘息。
「千、千空、那裡不行──」這一下讓他的腰都塌了，兩人黏膩地貼在一起，但愛徒沒有聽從指示，只是把傑諾的字句又吞回吻裡。所有的氣味、熱度、悶哼全都化作凶狠的浪潮，在他身上刨出情慾的蝕痕。
二回戰向來是傑諾喜歡的騎乘位，但這時候主導權早已全數轉移，他蜷縮在千空身上顫抖，瀕臨高潮的臨界點使他幾乎要直接折服。身下的少年不知何時放開了另一隻手，兩手食指都在摩娑他的耳廓，接吻的水聲在腦中放大好幾倍。傑諾猛地睜開眼，正好那對紅色的眸子照進眼底，汗水和淚水弄糊了表情，緊接著他嚐到鹹味，千空肯定也感受到了。
內壁黏膜與性器直接接觸的歡愉反反覆覆地帶著他墜海，舌頭還在千空的牙齒底下作為俘虜。上面下面左耳右耳都在被名為石神千空的個體與概念抽插愛撫侵入，高潮的沸點還在攀升，傑諾卻到不了頂端，性愛到這種時候已經變成一場折磨，是一場充斥快樂的凌遲。發洩的出口被吻堵上了，那還剩下一個。
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這個念頭降臨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射了。
04.
千空在他連續高潮第二次的時候才射精，在這之前的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洶湧的愛意或恨意全數頂進自己身體那樣抽送；最後那一下停了好久好久，久到彷彿他們最後仍屈服梅杜莎，答應要擁有永恆的生命。
傑諾咳了兩聲才發覺愛徒早已鬆綁了他的嘴唇，接著才意識到這次換這雙臂膀環上自己的肩膀。熟悉的掌心生澀地撫過傑諾汗濕的背脊，像是要還以顏色那般追逐著老師的每根骨頭。
「……呿，這裡不會怕癢啊？」
「那你還得多多開發才行呢，千空。」
──這個病永遠不會痊癒的。火箭工程學家闔上眼，把臉埋在愛徒的耳邊。
腦中那顆石頭已經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但他心知肚明，被兇惡的浪捲走、迷失在深淵裡，是他窮極一生追求的末路。
Fin. /Dying Throug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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