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2021生日賀文。
｜斯坦利+傑諾，未石化if線（或石化前）
｜斯坦利+傑諾，未石化if線（或石化前）
「──所以要吃到好吃的烤牛肉就必須在最後的時候把烤箱門打開。」
先不說最終怎麼導向這個結論的，他終於在喋喋不休的兒時玩伴把話題告一段落後，將注意力從餐盤上的小番茄和美生菜轉回對方身上。傑諾左手靠在桌面擰著擦過嘴角的餐巾紙，右手則握著沾染牛排肉汁的餐刀，像是拿著簡報筆般優雅地把玩著。
斯坦利輕輕頷首，試圖表現出有在聽的樣子。德州特有的乾燥陽光穿透餐廳的落地窗折進室內，強硬地在他右側的臉頰上拓展開來，雖不到炙熱難耐，但比起維吉尼亞州溫潤潮濕的天氣還是令人頗些焦躁。
「那個廚師就跟我說，因為烤過的牛肉外層會把裏頭的水份鎖住、讓肉汁往中心流動──但從物理學和解剖學的觀點來看這樣根本說不通啊。況且高溫致使水份蒸發流失不是中學理化課程嗎？」傑諾臉上充滿不屑，他握穩餐刀、俐落地切著餐盤上的牛排，粉紅色的肉汁順著刀劃過的方向滲出，擱在左手指間的叉子快速又準確地將肉塊送入口中。
原來這個話題還沒結束。斯坦利面無表情地啜了一口氣泡水，二氧化碳在食道和胃袋內膨脹，希望多少能活絡一點自己的腦部──至於有沒有什麼科學根據他也無意開口詢問，不然今天一整天的話題可能都離不開食品科學了。他暗忖著，又多喝了幾口。
一個多小時前才剛下飛機的他其實相當疲憊，華盛頓到休士頓，僅僅兩個多小時的航程甚至還在閱覽夏洛特事先傳來的報告。雖然只是受長官之邀，到營區帶領為期數週的海軍陸戰隊訓練，但在那邊看照新進士兵還真是意外地磨人；不過比起得在那邊指導整個訓練期的部下們來說，自己能這樣中途溜走還算是好得多了──如果上次闔眼前不是八十個小時前的話，鐵定是好得多。
「後來我跟他說，重點是『靜置』啊，『靜置』！」兒時玩伴得意洋洋地說道，修長的指尖規律地將下一塊牛肉送進嘴裡：「這就回歸到起先我講的，『必須把烤箱門打開』這回事。」
他把最後一口生菜吞下去，簡單地出聲回應。
「不過也真虧這些專家的經驗談？」左手的叉子戲謔地戳了戳盤裡的烤大蒜，傑諾揚起嘴角：「明明用科學的角度看完全狗屁不通，卻還能回歸正確的結論，這點還真是意外地Elegant。」
「……斯坦，你有在聽嗎？」
「嗯。」
斯坦利聞聲抬頭，兒時玩伴狐疑地挑眉。
「嗯，沒有。」他沉默一陣後投降般地改口，坐對面的兒時玩伴似乎早已習慣，面對這樣的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終於察覺斯坦利比往常稍嫌緩慢的回應，傑諾開口問道。
「我沒算，」他低聲咕噥，本想敷衍過去，卻避不開對方緊迫的視線：「可能是三天前。」
斯坦利終於把目光移往剛送上來的十盎司丁骨牛排，擦得雪亮的餐刀熟練地切開煎得恰到好處的表皮、露出內部生中帶熟的嫩粉色。叉子刺穿肉塊的時候，他恍惚地想起自己在學會握槍之前，也是先學會握刀，比起射穿人體的子彈，劃開肌肉紋理的觸感總是相對鮮明。
他機械式地把第一口肉推入口中，嗯，完美的五分熟。方才傑諾自顧自的高談闊論又像循環播放的樂曲般、嘈雜地流入耳中。
「啊所以我就說不是肉汁匯流到內部、而是中央的水分往四周逸散，才能保有這樣的口感──好吃嗎？」
「我才剛吃第一口。」
傑諾啃一口抹了伯森大蒜醬的切片麵包，盯著斯坦利的一舉一動。
「──待會有想去哪嗎？德克薩斯城的海邊？」似乎終於結束烤牛排的話題，傑諾話鋒一轉，從口袋掏出手機，纖長的手指毫不拖泥帶水地滑過螢幕：「開過去也要一段時間，你可以在車上睡一下。」
「都可以，但我想先抽根菸。」
聽聞他的答案，兒時玩伴的表情沒有崩塌，反而是種介於不耐與無奈之間的默許。斯坦利眨了眨眼，該說是意料外還是意料內，超過自己負荷的疲憊讓思緒有些混濁。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菸盒和打火機，又突然想到這間餐廳好像不能吸菸。
「斯坦，」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傑諾放下手中的餐具、優雅地用餐巾布擦了擦手，拿起一旁的公事包東翻西找：「喏，這個給你。」
遞到自己眼前的是深藍色的盒子，大概還不到掌心大，在潔白的桌巾上特別醒目。
「這什麼？」
「生日禮物。」
生日？這麼一說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斯坦利腦海中模糊地擠出印在登機證上熟悉的日期，他沉默半晌，好不容易才把今天的日期、高級牛排餐館、禮物與自己的生日連成一條線。
「生日快樂，斯坦。」
我應該是第一個跟你說生日快樂的吧？現在休士頓還不到上午十一點半！傑諾晃著手中的叉子，又補了一句。德州的澄黃色陽光映著他左半邊的臉龐，睫毛的影子落在終年掛著黑眼圈的下眼瞼上，眼角瞇著淡薄的笑意。
不，早上杜勒斯機場劃票櫃台的地勤已經先跟我說過了。斯坦利失笑，迎向表情瞬間塌陷得古怪的兒時玩伴。但我其實沒仔細聽，他補充道。
「……這頓老師你請？」
「──那當然。」
斯坦利微笑著把盒子收進夾克的左胸前口袋，沉入胸口的重量在心口湧出一股無以言喻的暖意，直達人體的各個末梢，就像煎烤得恰如其分的牛排只要在最後打開烤箱門，總能完美又優雅地讓肉汁從中心往外擴散一樣。
Happy Birthday to Stanley Snyder!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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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石頭同人就獻給美國組&阿泡了，2021年生日快樂！
靈感是之前夢到跟千空在休士頓吃牛排的內容(?)，不好意思了我的潛意識，借我拿來用一下。
靈感是之前夢到跟千空在休士頓吃牛排的內容(?)，不好意思了我的潛意識，借我拿來用一下。
參考資料：《分子廚藝》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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